追忆旧散文:张国荣在上海的精致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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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一峰(2003年4月6日)

张国荣和我已经认识五六年了。我们是互相信任的好朋友。因为我在上海，他来上海出差或游玩，基本上是由我安排的。他到达上海后，我基本上全程陪同。

张国荣上次访问上海是在去年12月底。那天，他打电话给我，非常兴奋。他说，他听说上海博物馆展出了72件国宝级的书画，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，如果没有亲眼看到，他会后悔一辈子。

接到张国荣的电话后，我立即去博物馆找朋友，提前买了票。张国荣非常喜欢中国传统文化，对文物有很好的品味。他还喜欢收藏中国现代著名绘画大师的作品，喜爱齐白石和黄的作品。那天下午我们去了博物馆。张国荣心情非常好。他告诉我，亲眼目睹这些国宝是人生的一大幸事。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仔细观看展品。如果我没有催促他，他早就关门了。尽管如此，还是有遗憾，因为《清明上河图》的观众太多了，很多人认出了他。为了不影响访问，他不得不退出。他说，我下次去北京。

张国荣这次来上海的时候，心情很好，日程安排也很有规律。我真的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开心的，除了他有时说他的胃不舒服。这些天在上海，我们基本上喝茶，去俱乐部和聊天。张国荣非常喜欢新天地的T8酒吧、瑞金酒店的FACE酒吧和波特曼的大堂酒吧。他认为那里的环境优雅，装饰浪漫优雅，所以他和他的朋友们经常在这些地方聚会。张国荣也喜欢去外滩的米西餐厅，那里的露台是观赏黄浦江两岸风景的绝佳去处。张国荣感叹上海如此美丽，以至于她有一段时间没来了，却错过了。事实上，他也非常喜欢上海的老街小巷，经常去那里散步。张国荣对陕西路边吃的油炸馒头和茂名路边吃的馒头赞不绝口，一再鼓励我快点吃。当在路边吃零食时，许多人认出了他，向他打招呼，有些人甚至要求他签名。他一点也不玩“风格”，微笑着点点头，放下筷子，小心翼翼地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
有一件事我很怀疑，那就是，我发现他拿着筷子的手有时会微微颤抖。事实上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，但这一次似乎很严重。他解释说这可能是一种神经紊乱。我建议他照顾好自己，去看医生，不要掉以轻心。他说没什么严重的。他还说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，他永远不会熬夜。他必须在晚上12点之前上床睡觉，而且他通常睡到早上10点。早上的食谱还设定了“规则”:一杯咖啡、一杯牛奶、一小袋麦片、两片烤面包和几片木瓜。张国荣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，所以他保持自己的形象，因为他总是准备好站在镜头前。

上海之行后，我又陪张国荣去了北京。他说他将访问张曼菱。年近70岁的张曼菱是中国京剧院著名的青衣演员。1992年春节后，张国荣专程来京祭拜程派传人张曼菱，为的是拍摄《霸王别姬》。在过去的四个月里，在张曼菱的指导下，他每天花四个小时练习阅读白水袖，拍摄京剧名作片段，从而形成了师生之间深厚的友谊。张国荣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，他重视善良，并且感激那些帮助过他的人。本来，张国荣说过几个月再来上海会更好，但现在上海被阴阳分开了。我订了一张7号的机票。那天晚上，我会为张国荣醒来，因为第二天他将有一个葬礼。我想我会在他的灵魂面前默默祈祷，希望他在天堂安息。

(原名《张国荣在上海的精致生活》)